曹聚仁先生說:“我們的社會,畢竟建筑在東亞大陸上,社會中各個體,畢竟要受舊文化的影響,一切思想決不能離了歷史獨自存直的?!彼@段話我完全贊成,他以這樣的精神來研究中國的古董學(xué)問,純粹是把他看作歷史的材料來研究,我不但不反對,而且認為必要,尤其是在社會學(xué)與考古學(xué)。但是用這樣精神去研究他,只可稱他為“國故”或“中國學(xué)”,而不可稱他為“國學(xué)”;因為國故與中國學(xué),都只表示歷史材料的意思,而“國學(xué)”便含有特別一種學(xué)問的意思。學(xué)問無國界,“國學(xué)”不但不成個名詞,而且有兩個流弊:一是格致古微之化身,一是東方文化圣人之徒的嫌疑犯;前者還不過是在糞穢中尋找香水(如適之、行嚴辛辛苦苦的研究墨經(jīng)與名學(xué),所得仍為西洋邏輯所有,真是何苦?。笳吒窃诩S穢中尋找毒藥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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